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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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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在讓楚盡霄退下之後, 寧霽有一瞬間猶豫自己剛才是否說話太重了。

但是這想法只是一閃而逝,在心底升起之後又像微塵一般很快被拂去。寧霽壓下情.欲,等到那一陣熱潮過去之後, 閉目修煉。

一整夜時間房間中燈火都亮著, 直到第二日的時候天亮了起來。

窗外鳥雀嘰嘰喳喳。一連多日陰雨, 整個東海府籠罩在一層陰郁之中,此時卻難得見些晴日。

溫和日光照到窗柩上, 寧霽收回目光, 低頭一查探, 發覺自己長久停留在元嬰後期圓滿境界的修為竟然松動了一些。

從元嬰突破化神並不容易, 像寧霽這樣年輕的更是聞所未聞。

雲闐便是因為無望化神所以才急功近利, 但是他死後卻想不到有人竟然可以不借助外力來突破。

寧霽一直以來修煉都只憑借著手中的一柄劍。

到他這個境界, 早已經劍心通明。

因此無論楚盡霄得了多大好處, 祖龍冢有多讓人眼紅,他都未曾動過半分心思。

修真修真,修的便是本心。

若是連本心都守不住, 倒不如就此放棄。

他站起身來後, 身上一夜修煉的疲憊自然卸下。

內丹中光華流轉著,修覆著身體, 讓寧霽眉梢舒展了許多。

孔翎今早起來就隱隱的感覺到寧霽似乎是有什麽不一樣了。

那人依舊是往日打扮,鬼面覆容未變,但是身上的氣息卻似有些改變。

好像在寒冰孤冷之外, 又多了絲叫人心悸的……威嚴。

孔翎雖說如今是分.身,但他本體自己也是元後大修。能讓他有這種感覺, 寧霽這是——突破了?

他睜大眼睛,有些不可置信。

他心中震驚,便見那人似是察覺到視線望了過來, 孔翎又連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收回目光。

這蛋時不時的放出靈識,寧霽倒也習慣了,他只看了對方一眼便收回目光。

正這時,門外伺候的弟子敲了敲門。

“尊上,掩日真君請您到大殿議事。”

這幾日順著逃跑的弟子那條線查下去,清查了東海不少與魔族勾結的門派。寧霽知道今日議事便是處理那些門派的清算之事。

他指尖頓了頓,垂眸想到約莫今日過後他便要離開東海府,正好今日也一同去請了辭。

在這裏呆了許多日,他境界松動,又正值突破之際,也該回解劍峰了。

這樣想著,就在門外弟子等候之時,他還是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
孔翎耳朵豎起來,聽聞這話又使勁的發著光。

寧霽走時皺了皺眉,看了一眼,還是將這蛋給帶了上。

左右無聊,倒也是個玩意兒。

……

今日蘇風焱依舊沒有來。

掩日那日試探了蘇風焱之後,便對他起了疑心。不過這些事情沒有必要在明面上擺出來。

在幾人都到齊之後,掩日才將這幾日徹查的名單讓弟子發放。

大大小小門派,與魔族勾連的竟有上百。

東海此前簡直就是個魔窟!

他面色難看。

寧霽看了眼,也有些意外。

他本以為最多數十個,沒想到竟然有一倍。

謝與卿放下茶杯道:“這些年這些門派依附於虛演派,虛演派投向魔族,他們自然也不會例外。”

寧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。

謝與卿看向他道:“劍尊可要參與此事?”

參與此事,剿滅魔族?

寧霽眉梢頓了頓,且不說如今修真界尚且沒有與魔族動手的能力。便是如今,只是憑借著東海之事發起戰役,也不是掩日的行事作風。

在沒有萬全之法前,掩日不會率先動手。

他的純光殿殿主的身份是從上一任殿主那裏繼承而來。掩日真君這些年萬事求穩,便是想做守成之君。

此次雖魔族引起眾怒,但舉措多半也會是輕拿輕放,徹底清掃東海,命其餘八門輪流接管而已。

若是因此直向魔域,那便也不是掩日了。

再者,現在也不是好時機。

那些人各懷心思,心念祖龍寶藏,不過一群烏合之眾。

寧霽聽聞這話後搖了搖頭,擡頭道:“我近日有感要突破,或許明日便會回解劍峰。”

謝與卿沒想到他突破,怔了怔後隨即笑道:“恭喜劍尊。”

這大堂烏煙瘴氣,這倒是唯一一件值得恭喜的事情。

突破之事其實在寧霽的意料之中。

他因火毒積壓在此已多年,如今不過是水到渠成。他見狀點頭道:“這些日子謝樓主幫了我多次。”

“若是有需要,樓主盡可開口。”

寧霽不習慣欠人情,如今要離開,便也開口了。

謝與卿早知道他如此。在上首議論完畢之時,忽然道:“我尚且未曾去過解劍峰,據說那裏景色極美。”

“劍尊覺得呢?”

寧霽想了想抿唇道:“解劍峰常年冰色。”

“但若是謝樓主來論道,亦是妙事。”他鬼面之下,眉梢松了些。

謝與卿輕笑:“劍尊可是真心邀我?”

寧霽擡眸看著他:“為何不真心?”

他目光淡淡,顯然是真心邀他論道的。謝與卿心中一頓,忽然又笑了起來。

“好。”

掩日果然如寧霽所說,在將東海肅清之後,暫且按兵不動了。

剩下的人中不乏有憤憤不平的主戰派,但是掩日一句話,便叫那人偃旗息鼓。

“那魔尊樓危宴已是元嬰後期大圓滿,只差一步就能化神。”

“我們如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,已是元氣大傷,若是再動手……”

他話音未盡,幾人已是懂了。

淩文不說話,那提議攻打魔族的長老只好坐下。

掩日見狀又安撫道:“明泉長老放心,此次不過是權宜之計。魔族害我們折損多名精英弟子的事情,本尊記在心底。此時按兵不動,但遲早會讓他還回來!”

他給出承諾,眾人這才安心。

寧霽因為要請辭,所以留了下來。

隨著議事結束離開,大堂安靜了下來,掩日擡起頭來:“劍尊這是……?”

寧霽直接道:“如今那些餘孽抓住,殿主恐怕還有些日子要忙,在下身體不適,便帶著弟子先回玉清宗了。”

他話中提到楚盡霄,眾人都有些猶疑。

但是幾人因為之前誤會一事,這時候也不敢再提祖龍冢的事。

他們失了先機,如今若想不落人話柄只得看著寧霽帶著人離開。

掩日早知如此,也不意外。他要瓜分東海,寧霽不在倒是好事,不過叫他有些詫異的是寧霽說身體不適。

“劍尊身體可是怎麽了?”

“是否是火毒……?”

至今眾人都不知寧霽在祖龍冢中得了什麽奇遇,之前滅殺虛演派餘孽時掩日只是聽說他修為恢覆,如今聽寧霽說身體不適,不由開口問了句。

他心中思量,殿內眾人也都有些計較。

寧霽擡眸看了他一眼,怎會不知道他的心思,因此他只是淡淡道:“勞殿主關懷,不過是這幾日——有感要突破了而已。”

有感突破。

這句話落在靜悄悄的大殿上,可謂是石破天驚。

掩日面上一僵,吳罡差點沒忍住笑出來。

掩日收緊手有些尷尬。

“原是要突破,倒是我多慮了。”

眾人原本對寧霽要帶走楚盡霄還有些不能說的心思,此刻卻徹底閉上了嘴。

又要突破了?

如果他們沒記錯的話,寧霽劍尊修為是在元嬰後期。

如今突破,這是……半步化神?

除了那些不知蹤跡的老家夥們,寧霽若真是突破,那麽便稱得上是現今修真界第一人了。

幾人心中忌憚,不由有些慶幸自己什麽也沒有說。

寧霽看了他們一眼,收回目光來,其中含義不言而喻。

掩日真君見是突破,自然不好再說什麽,只是恭喜了幾句,便任由他持劍離開。

……

蘇風焱的傷還未養好,便聽聞了寧霽要離開的消息。

他垂眸目光頓了頓,傀儡見他面色不好,不由道:“主人可是擔憂無法報仇?”他以為蘇風焱是記恨寧霽,擔憂他離開之後無法報仇。

蘇風焱卻垂眸低咳一聲:“我並不記恨寧霽。”

傀儡有些不解。

但蘇風焱卻不再解釋。

在揮手示意他先下去之後,他才皺了皺眉。

寧霽要離開了。

也是,他當初來東海原本就只是為了九州大比而已,若非魔族之事節外生枝,他恐怕早就走了。

他想到這兒,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傷口,收緊手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
在傀儡點完香準備離開之際,他又不知想到什麽忽然問:“他走時可曾帶上楚盡霄?”

傀儡果不其然點了點頭:“今日寧霽劍尊在殿上暴露出自己突破的消息,震懾了一番那群心思不軌的人。”

“那些人便再也不敢將心思打在楚盡霄身上了。”

傀儡不懂人類情感,說到這兒自然道:

“寧霽看起來冰冷不近人情,但是對這座下唯一的弟子卻是實在好。”

這種情況下寧霽自身受困,盯著他犯錯的人四面八方,但是他卻還能一力護住楚盡霄。所作所為,比起那些看著和藹重情義的人好了太多。

蘇風焱想著果不其然,心中有些覆雜。

——那人果真是對楚盡霄盡心盡力。

他從前不相信世上有這樣的人,可如今卻不得不承認。

寧霽與別人不同。他與這修真界中的正道魁首,那些滿口仁義道德之士都不同。

他垂眸看不清神色,傀儡覺得主人自從這次受傷之後好像怪怪的。但他又說不出什麽來,只是離開。

過了許久,蘇風焱才看向外面。

回到玉清宗麽。

他喃喃自語。

……

楚盡霄今日又是練了一整天的劍。

他日夜不休,這些日子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。那夜雖然被師尊的話傷到,但是楚盡霄卻並沒有放棄努力。

龍淵的事情叫楚盡霄更清楚的認識到他與師尊之間的差距。

他知道現在師尊不討厭他就行了,他要努力趕上他的腳步。

只有趕上師尊,才配站在他身邊。

楚盡霄收緊手,擦了擦額上汗珠。

他不眠不休,寧霽許多次都看在眼裏。但他只是皺了皺眉,到底是沒有說什麽。

在楚盡霄收了劍之後,寧霽才淡淡道:“明日你便跟我回解劍峰吧。”

他站在月下,鬼面冷淡。

楚盡霄也聽聞了師尊突破的事情,他剛要說什麽,寧霽便又道:“回解劍峰之後,我會用傀儡代替你擋住那些人視線,讓大家以為你在解劍峰中。”

他話中的意思很明顯,回解劍峰中之後他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。

楚盡霄心中怔了怔,擡起頭來便見師尊望著他,寧霽皺了皺眉,到底還是說了句:“龍淵極其危險,你一切小心。”

他眸光中依舊若寒冰一般,這囑咐也似只是隨口一說。

楚盡霄卻收緊手,心中暖了起來。

在師尊離開之際,他忽然開口:“多謝師尊。”

寧霽腳步停留了一瞬,點了點頭。

他之前已經與楚盡霄說清楚,此時便不會在乎他再說什麽。

況且……他心中已有打算。

待到楚盡霄能夠自保之際,便讓他離開。

他在解劍峰中也不會呆太久了。

寧霽輕撫著手中的蛋,腳步頓了下後轉身離開。

孔翎看了看楚盡霄,又看了看寧霽,隱約猜到了一些他的心思。

和寧霽相處越久,他便越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那股孤然之感。

他好像習慣了一個人,以後也只打算是一個人。

他模模糊糊的抓住了些什麽,看著那人冰冷的鬼面,不由頓了頓。

到底是什麽樣的環境能養成寧霽這樣的人?

他面具下……是否和他指尖一樣冷?

在那手指收回時,孔翎皺眉想著。

他沒發覺自己這段時間看著楚盡霄時,註意力總會不自覺跑到寧霽哪兒去。回過神來,又搖了搖頭。

……

第二日。

幾人在城外恭送寧霽。

劍尊要回解劍峰,謝風自然是與他一起的,他現在只認劍尊一人,雖是玉清宗弟子,但這些事情和他的關系已經不大了。

他在與掩日真君告辭之後,便與劍尊一起離開。

楚盡霄看見他倒是不意外。

師尊之前曾答應贈劍與他,說明便是欣賞謝風,回解劍峰時帶著他也不意外。

不過叫他有些意外的是。

——孤月樓樓主也在。

謝與卿在雲舟之上看著天邊風景,在看到楚盡霄時,點了點頭。

楚盡霄收緊劍,亦是點頭回應。在見到謝與卿的時候,他心頭一怔,之前因師尊不討厭他的自若又散去了些。

尤其是……在看到師尊與謝與卿一起對弈之時。

兩人更像是一個世界的人。

他收緊手,在謝風看了他一眼時轉身離開。

那邊剛拿起黑棋的寧霽若有所覺,轉過頭去。

“劍尊怎麽了?”

謝與卿見他擡頭,也順著他的方向望過去,卻什麽也沒有看到。

雲舟靜靜的行駛著,寧霽收回目光來。

“沒什麽,繼續吧。”

謝與卿見他面色淡淡,也不再多問,便落下了一顆棋來。

他棋風與表面倒是不盡相同,走的是殺伐果斷的棋路。

寧霽初時與他下棋時還有些詫異。

謝與卿卻道:“在下是真心與劍尊相交。”

既是真心相交,那就沒必要再隱瞞了,他溫雋面容下更真實的性格顯露出來,倒是叫寧霽心中多了些好感。

兩人一來一回間,竟是不分上下。

“劍尊棋路好似更鋒芒些。”謝與卿忽然道。

寧霽落下一子:

“便是樓主所言——真心相交。”

但凡是劍修,便沒有不鋒銳的,寧霽也不例外。他少年時亦是一人一劍走過無數險境之人,只不過後來中了火毒,才不得不藏鋒於內。

如今……自是不必。

他垂眸時長睫閃了閃。

謝與卿望著他看了會兒,拿著棋子的手頓了頓。

“怎麽了?”見他遲疑,寧霽擡起頭來。

謝與卿搖了搖頭道:“無事。”

“只是忽然想起劍尊身上的龍丹來。”

“這幾日可有發作?”

那龍丹的作用兩人都知道。

他驟然提起,叫寧霽詫異了一瞬,收緊了手。他至今還不太習慣與人說這個。

不過既然謝與卿問了,他倒也是沒有遮掩。放下棋子淡淡道:“這段時間發作了三次。”

那龍丹催動情.欲毫無規律所言,便是連寧霽也毫無辦法。

“可有服用清心丸?”

他垂眸鬼面之下神情冷淡,但與情.欲二字沾上邊,卻到底叫人心頭一怔。

孔翎再次聽見龍丹的事情,豎起了耳朵。

心中有些不自在,但又按捺不住好奇。

龍丹,發作。

他跟著心中念了句,覺得有些不對勁,腦海中似乎有什麽一閃而逝

孔翎絞盡腦汁想了半天,這才反應過來,那夜他忽然停頓住是怎麽回事。

龍丹……發作……催情。

寧霽那天晚上是情.欲發作了!

他想起來後睜大眼睛。

懷中的蛋溫度一下子燙了起來,寧霽皺了皺眉沒有理會。面對謝與卿時卻還是道:“清心丸初時有效,後來便也抑制不住了。”

“這東西也不知如何才能壓住。”

他本是想著自己這次突破之後或許能好一些,誰知謝與卿卻遲疑了一下道:“劍尊可否讓我再看看。”

三次發作。

謝與卿計算著時日,皺了皺眉。

寧霽伸出手去,垂眸看著一只微涼的手搭在手腕之上。

過了會兒之後,謝與卿收手道。

“這幾日已經發作了三次,若是劍尊這次突破,恐怕……”

他頓了頓:“那龍丹溶解極快,突破時靈氣運轉,更加利於他化解。”

“到時候恐怕會更嚴重一些。”

不只是比現在頻繁,還要比現在更加難以克制。

謝與卿這句話沒有說出來,但寧霽看他神色便已經知道了。

突破之後會更嚴重……?這件事他倒是沒有想過。

寧霽皺了皺眉,即使知道無用,但還是問了句:“這……”他頓了頓,皺眉說出那個詞來:“這催情之態,再沒有別的辦法壓制?”

他本是寒冰之巔的人。

說這話時,有些不適。

謝與卿頓了頓,在他蒼白的唇上看了許久。

在寧霽擡頭之時回過神來,收緊手聲音低了些。

“還有一個辦法,倒是讓它不至於發作的這麽頻繁。”

他聲音頓了頓。

寧霽有些奇怪,他怎麽不繼續說了?

見那藍衫銀發的青年頓了頓,便開口道:“謝樓主但說無妨。”

孔翎也不自覺聽著。

謝與卿握緊了棋子,看了他一眼,啞聲道:“劍尊或許可以……自己抒解一番。”

“那情.欲積壓太久,便會愈發難耐。”

“若是抒解,或許會好些。”

雲舟之上靜靜的,他說完這段話之後便收回了目光。

抒、抒解?

孔翎愕然的睜大了眼睛。

寧霽在聽到抒解兩個字時,也怔了一下。

自從情.欲催發以來,他從未想過抒解。便是連那地方,也不曾多留意過。如今聽謝與卿這樣說,他收緊手,皺起了眉。

謝與卿看不清寧霽面具之下的神色,過了會兒只聽他垂眸淡淡道:“不必了,多謝樓主關懷。”

“我可以抗的過去。”

他對情.欲之事實在冷淡。

謝與卿望向他,搖了搖頭。

“無事,是我失言。”

雖對自己剛才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有些詫異,但謝與卿心中卻又似有什麽隱秘的東西釋放了一般。

他目光望著寧霽那冰冷的面具,心中頓了頓,在那人看過來時才移開目光。

……

孔翎在聽見抒解之後,整個人都在恍惚中。

抒解,是像他們妖類一樣抒解嗎?

他長久經歷發情期,自然知道抒解是個什麽東西,但卻從未將寧霽與這個聯系在一起過。

如今聽謝與卿這樣說,一想到寧霽名字,孔翎莫名指尖燙了一下,從尾羽處傳來一股被電的酥麻的感覺。

這種感覺陌生無比。

他僵著身體,有些唾棄自己反應那麽大。

樓危宴因為上次與寧霽比武的事情一直心神不寧。在昨日和死士比試之後,這種奇怪的感覺也沒有消退。

他皺了皺眉,想到了孔翎。

他那日離開的時候趁著孔翎不註意,給他蛋上放了絲魔識。

當時只不過是見他出現在這兒擔心妖界壞了他的事情,如今倒是能夠派上用場。

樓危宴讓手下都出去之後,閉目連上魔識。

想要看看自己這莫名其妙的感覺究竟是怎麽回事。誰料到還沒見到寧霽,就聽見了孔翎自言自語的話。

寧霽……抒解?

這孔雀在亂七八糟想什麽?

他還沒有想到這兒,只覺得這孔雀莫名其妙,不知道在做什麽。

樓危宴剛皺了皺眉,就見那蛋似乎察覺到了什麽,忽然化作人身來,警惕道:“誰?”

他顯出身來。靈識狀態下倒是與原本的樣子沒有多大區別。

樓危宴看向孔翎問:“你剛才說的……寧霽抒解是怎麽回事兒?”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感謝在2020-10-05 23:58:49~2020-10-06 23:53: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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